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论唐汝谔古诗解解诗之特色(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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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词非古雅,意极浅肤,殊非四言妙境,以《诗归》所收,世所共赞,姑录不删。(朱穆《与刘伯宗绝交诗》) 可知,唐汝谔评解古诗以古为上,注重语辞的古
词非古雅,意极浅肤,殊非四言妙境,以《诗归》所收,世所共赞,姑录不删。(朱穆《与刘伯宗绝交诗》)
可知,唐汝谔评解古诗以古为上,注重语辞的古雅,更重意义的高远古朴。
此外,唐汝谔评解诗歌不仅以《诗经》之意解诗,而且直接引用《诗经》的句子,足见其对儒家思想的推崇。卷一《哭国辞》评云:“真有‘我瞻四方,蹙蹙靡所骋’之意。”同卷《扊扅歌》评云:“亦如《晨风》言‘如何如何,忘我实多’意,此可以观秦风矣。”同卷《黄鹄歌》:“虽有贤雄,终不再匹,可谓‘之死矢靡它’矣。”卷二《宋城者讴》评云:“此与魏诗《彼汾沮洳》相似,而群哗轻诋,亦足征民风之薄矣。”卷三《陆玑诗疏引谚》:“听草虫之鸣,而懒妇亦惊,此《豳风·七月》之义也。”卷四《秋风辞》评云:“睹此兰菊之芬芳,而不胜佳人之慕,犹《诗》所谓‘云谁之思,西方美人’者也。”卷十一《前溪歌》评云:“有《诗》‘遵大路兮揽子祛’之意,亦男女相留恋之词。”卷十三《闺怨篇》评云:“与《诗》‘蟏蛸在户,果臝施宇’正同。”
总之,唐汝谔《古诗解》评解古诗推崇儒家雅正的诗学精神,标举温柔敦厚之旨,以风格雅正、语含讽喻作为衡量诗歌优劣的标准,主张内容与形式的统一,内容上偏重具有规善、讽喻意义的诗歌,形式上则注重诗歌体裁的传统性,以古为雅,追求意旨高远的诗歌创作。
二、辞意悠长,言外之致
所谓辞意悠长,指的是诗歌感情抒发与表达,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、含蓄蕴藉、耐人寻味,给读者构建一个想象的空间,留有生发的余地。唐汝谔《古诗解》不仅选录具有辞意悠长的诗歌,而且能够以寻言观意、知人论世的方式解析诗歌的言外之致,并用串讲的方式将诗境以散文化的语言进行表述,补足空白,使其明白晓畅,从整体上把握诗歌特色。
刘勰《文心雕龙·隐秀》篇云:“隐也者,文外之重旨者也;秀也者,篇中之独拔者也。隐以复意为工,秀以卓绝为巧。”[6]632刘氏提出了“重旨”“复意”等概念,认为含蓄的诗歌含文外之旨,具有双重意蕴。接着,刘勰又指出诗歌的言外之意是有迹可寻的,诗歌的语言和意义具有可通性,其云:“夫隐之为体,义生文外,秘响旁通,伏采潜发,譬爻象之变互体,川渎之韫珠玉也。”[6]632刘勰认为,隐藏于言辞之中的义理和情思并不是隐蔽难寻的,而是“秘响旁通,伏采潜发”的,即诗歌语言本身的特点如用典、双关、比喻等修辞是使言与意发生关联的有效手段。读者可以通过解读诗歌本身来认识其言外之意,即寻言观意。应玚《侍五官中郎将建章台集诗》,唐汝谔在评解时即运用了寻言观意的方法,其曰:
此德琏侍宴而以旅雁为比。言其初遭乱离之苦,如雁之哀鸣云中,将审视一戢翼之所,而流离转徙。毛羽日至摧颓,惟恐一失其身,如珠杂沙中,岂能与之谐处。故欲乘风云之会,奋飞天衢而每不可得。
唐汝谔首先指出诗歌运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,接着通过解读诗歌语言本身的意义来探求其言外之意。此诗作于应玚为五官中郎将时,是其在建章台侍宴的应制诗。诗人以旅雁自喻,写自己昔日遭受乱离的苦楚,以戢翼不展、徘徊空中的孤雁,表现自己彷徨无依的处境。鸿雁为寻找一戢翼之所,而流离转徙,比喻自己在汉末战乱的漂泊生涯中久历磨难,已无力高翔。接着珠玉以下,诗意转折,自述不甘沉沦、企求改变命运的愿望。“简珠随沙石”是喻中之喻,表面写旅雁落于泥土,犹珠玉落于沙石,怎能处于其中而自谐?实际上以珠玉自比,以沙石喻环境,以说明自己往昔的处境亦是难以忍受的。而旅雁欲乘风云之会,奋飞天衢而不可得,此种良机不可得到,写出了自己扬眉吐气的道路也遥不可及。至此,诗歌仍以旅雁为喻,但蕴含着祈求得到鉴察之意。诗歌主题是希冀得到曹丕的恩遇,诗的前半部分以鸿雁“濯羽陵高梯”透露出来,而诗歌后半部分在正面叙述时却不著一字,显示了诗歌含蓄蕴藉的特点。唐汝谔通过句中比喻及上下文的语境解读诗歌,运用诗歌本身语言的修辞手段,使言意发生联系,从而寻求诗歌言外之旨。
其次,唐汝谔在评解诗歌时还采用知人论世的方法,通过对诗人及其时代的考察确定诗旨之大致,从而探求诗歌之真义,试以唐氏对阮籍《咏怀诗》其一的解析为例。阮籍《咏怀诗》多抒发个人苦闷、彷徨的心境,诗意曲折隐晦。李善注《文选》曰:“嗣宗身仕乱朝,常恐罹谤遇祸,因发兹咏,故每有忧生之嗟。虽志在刺讥,而文多隐避。百代之下,难以情测,故粗明大意,略其幽旨也。”[7]1067阮籍82首《咏怀诗》旨在刺讥时事,所以多采用比兴、用典等手法表达自己苦闷、彷徨的心境,其诗歌多具有含蓄蕴藉之意,唐汝谔《古诗解》评解时能够结合阮籍所处时代背景,指出其言外之意。如《咏怀》其一《夜中不能寐》,唐汝谔解曰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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